.Serendipity

《红海行动》顾顺/李懂

斜线无差，故事很简单

献丑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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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lm down please——”

“——顾顺李懂！回话——”

“.....my kids, my, my kids, save, please.....”

“李懂，掩护我进入，工厂二楼还有三名人质！”

“李懂，找到制高点！”

“顾顺！你负责掩护佟莉——”

“——李懂！”

年轻的观察员从床上猛地坐起，头差点磕到上床床板。T恤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排风系统嗡嗡地响，而他颓然地靠在爬往上床的铁梯子边，试图将脑海中飞来的子弹一颗颗躲过去。

对面床铺的被子是掀开的，但没有人。李懂换上没声响的跑鞋轻轻悄悄地走出生活区。

今晚的海很安静。没有月亮，只有一阵又一阵裹挟着浓重咸味的气浪，刮在他们因长期训练而矫健笔直的身上。他看见顾顺站在栏杆边上闭着眼发呆，想了想走上前。

“你睡不着吗？”他问他，眼睛映着探照灯亮亮的。

顾顺转过头看他一眼，又重新转回去。

十八分钟前，睡眠一向浅的狙击手听着对面下铺床方向传来的呜咽声惊醒，立马翻身下床——他清楚那种声响。过度紧绷的神经和无法释放的大量肾上腺素像安静的火，能将人的意志烧磨熔解，像他在调来蛟龙以前那个观察员搭档一样。

他跪在李懂的床边伸手去碰他的脖子，摸到一手的汗；又去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被子被睡梦中的人踢到卷成一条，他悄悄把它重新摊好盖在李懂身上，拉到锁骨下方一点。

李懂已经不闹了，但依旧皱着眉头。顾顺撑着床板看了他一会，发现自己再无睡意，这才披上外套出去遛弯儿。

然而狙击手只会解决敌人不惯给队友排忧解难，所以干脆当做事情没发生过。

“……对，睡不着。”他把手搭到李懂的肩上慢慢地回答道，一副幽幽的样子。

李懂的脑袋低速转动：“……要是你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明天我陪你去找陈哥。”陈医生是舰上的军医。

顾顺的心没来由地软了一下：“不用了——不用的。”待会发现你才是病人，那多尴尬。“我现在困了，那要不咱们都回去睡觉？”

“……嗯。”

“好嘞。”

“……但要是心里不舒服就一定要说。”李懂很坚决。

“好好好！”彼此彼此。“睡觉去吧！”顾顺搭着李懂的肩膀把人推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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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懂用公用电话给家报了个平安，准备回生活区时被杨锐叫住。

“队长找我有事？”他走过去敬礼。

“没事，就聊会儿。”杨锐拍拍他的肩，拉着他去绕着飞机溜圈。“我看你跟顾顺搭档得不错。他跟我说起，你也是当狙击的好料。”

李懂脸一红，停住脚步又给杨锐敬礼：“队长，我觉得——”

“嗨不用敬礼你听我说，”队长揽过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绕过第三架无人机，“我思索呢，主狙肯定队里已经有了，但主狙和观察员要是身份可以互换，那作战不就更灵活了吗——”

“队——”

“队什么队，再敬礼甲板上一百个俯卧撑。”

“……哥。”

“哎！”杨锐满意地点点头，再一次拉着人往前走。

“接下来有空呢多找顾顺练习练习磨合磨合，到时候我动动脑筋多搞一个名额，把你们俩都送去集训。”

李懂不说话，低着头嗯了一声，半晌才悄声问：“队长，罗星是不是不好了？”

杨锐停下步伐。

“口香糖要吗？”一只手从后侧方伸到面前。

李懂往后仰了仰看清是粉红色的包装，犹犹豫豫接过来剥开，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谢。

顾顺一笑，双手把裤腿往上一抽，一屁股坐到李懂身边看他。“怎么躲在这发呆了？”他指了指他们身后的直升机。

“我跟罗星最后一次搭档坐的就这架。”李懂面无表情地嚼。

顾顺成功地抓到了言语中的重点，皱着眉好一会才开口：“明天早训完了带你去射击场，你有几个点要纠正。”

“……好。”

两个人沉默着站起身，一个走向餐室一个走向生活区。

李懂走到半路回头，发现顾顺在不远处看着他欲言又止。

“……不用谢。”他们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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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懂，你的背没事儿吧？”佟莉一大嗓门把全蛟龙队的人都引了过来。顾顺从自己的衣物柜门边探出头来，李懂垂头坐在长椅上，众人在他周边围着。

“副队，什么事？”他把徐宏拦下来，下巴一抬示意李懂，躲在柜门后面悄声问。

“训练的时候太使劲，去医务室说没大问题。”徐宏看着手机又突然对着顾顺眨眼：“哎顾顺你之前说你会按摩？”

围观的人各自给李懂传授了些杂七杂八的偏方以后早就作鸟兽散。剩下坐着的那位听到这句突然刷地一下抬头，直勾勾地瞪着顾顺。

蛟龙现任主狙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无事不知的副队长点头，承认三连：“对，我会，我OK的。”

李懂气鼓鼓地坐在医务室凳子上，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流氓一样搓着手的顾顺。他看见他瞪着自己，很无辜地一摊手：“手冷！好歹得先搓热吧？”

“……隔着衣服管你手冷的热的？”

“谁说隔着衣服啦？脱掉。”

这下可好，瞪得更起劲了。

顾顺把大鱼际贴在李懂的背上往脖颈方向搓，越过肩胛骨揉到肩膀，定在李懂给他示意的疼痛点四周轻按。

“力度合适吗？”他侧头问。李懂闭着眼：“还行。”

“好吧。”顾顺见他没太大反应，便一只手把李懂的肩膀摁住，另一只手多加了三分力缓慢揉搓。

揉了没一会李懂突然睁开眼睛噗一声笑开。“真像澡堂里给人搓背的老大爷。”他指着不明所以直起身看他的顾顺，眼睛笑成一道桥。

“老——老大爷？！”顾顺被一噎，抓着李懂的肩膀挠他的痒痒肉，“好啊你个李懂！”

观察员灵活地往前弓背一缩，逃脱了狙击手的钳制，两个人笑着你一拳我一掌在医务室里演武起来。最后是李懂伸腿去勾顾顺脚后跟，顾顺见势扯过李懂，两人叠着倒在地上，下巴磕额头：“哎哟！”

顾顺捂着下巴：“李懂你丫脑壳挺硬的啊！”李懂忍住疼出来的泪花子，一条腿卡在顾顺腿间压着人继续打：“你下巴是削过吧那么尖！”

缠斗间顾顺抬起被跨着的右腿，李懂顺着往前一倒，两手被飞快地抓住锁到背后。他的脸贴在顾顺快速起伏的胸膛上，听见自己的心跳。

“先是老大爷，再是尖下巴；”顾顺喘着气笑，松开身上人的手腕顺带揉一把头，“硬脑瓜想的倒挺多！”

李懂别扭地撑起上半身，满脸通红。顾顺马上不笑了，跟着坐起身来呆呆地看他：“你——”

晚练的铃声突兀地响起，顾顺回过神飞快爬起来，顿了顿朝还在坐着的李懂伸手。

李懂仰起头抬眼看，顾顺别着脸露出泛红的耳朵：“走、走吧，”他抖着自己的手示意要拉李懂起来，磕磕巴巴地对空气说话，“该晚练了。”

李懂握住顾顺的手借力站起身，报复一般把顾顺连帽衫的帽子往他头上扣死然后夺门而出：“谁迟到谁给洗袜子！”

顾顺把帽子放下，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丫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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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队今年在临沂号上过元宵。刚从海盗手上救回一船商人，大家坐在一起吃晚饭。女兵们对帅气面生的狙击手非常好奇，拉着李懂问东问西。小懵懂丈二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回答什么。

在吃第二碗饭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那可是顾顺啊。

他嚼着排骨抬头张望，那位被明里暗里肖想惦记着的对象此刻正以茶代酒与长官们战友们干杯，头一仰露出锋利的下颚和颈线。察觉到有人看他，顾顺侧过头来，视线穿透进李懂的眼里，被茶水浸润的嘴唇往一边翘起。

李懂撇撇嘴，低头继续夹菜。

“那他是有对象没有啊？”又有一个凑到李懂身旁压低声音问道。

李懂冷静地作三秒钟思考，最后字正腔圆地回答：“他有对象的。”

女兵们失望极了，嘀咕声在看到正主以后变得更小。李懂感觉背后一阵热浪涌过来，心道糟糕，放下碗筷随手一抹嘴巴就想跑。

顾顺咧着嘴站在他后边傻乐，一见人跑了就去追：“诶你跑什么？”

李懂埋头只顾着走，顾顺就跟着他穿过长长的通道走廊开门出去走到甲板上，最后加紧几步与人并肩，抬手绕在李懂的脖子上一勾。李懂身子一歪撞到他怀里，顾顺凑在他耳朵边上贱兮兮地笑：“跑那么快是想要我追吗对象？”

李懂头也没回给他一肘子。两个人推搡着站到栏杆边上吹风，李懂看月亮，顾顺看李懂。

“那我要追你了啊。”

有本事别追。观察员被狙击手火辣辣的视线盯到脸热，意思意思地狡辩：“……我那可不是说给你听的。”

“不管——反正我听到了。”

/ END /

*大鱼际：人的手掌正面拇指根部，下至掌跟，伸开手掌时明显突起的部位

**设定是西瓜味并非草莓味